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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鑫 | 房县的春雨

谷雨时节,雨滴,迷朦了整个房县的景。远处,山与山之间的界限变得很模糊,只看得见淡淡的鸦青色。山在雾般的水墨画里洇开,春雨正点点滴滴、淅淅沥沥地润泽我的心灵。

我喜欢雨,雨总能冲刷掉我的烦忧,我站在走廊上,静静地看着这场春雨。雨中的天空是一片雾蒙蒙的白,偶见一团稍乌渐灰的云,像是凝在空中般,久久停留。漆红的墙隐没在雾中雨中,墙面经雨轻抚,朱砂红显得更加鲜艳。远处的房屋高低错落,细密的窗呈现在我的眼前。窗玻璃染上了墨绿,像沾染了青山的色泽。雾中的山与天空的界限只余下浅浅的一线。雨滴在地面逐渐汇聚成一滩又一滩汪汪的水,滴答滴答的雨丝在地面泛起一圈圈涟漪,旋即漾开了去。地面的水倒映出斑驳的景,斑驳的景愈发迷离。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,大团大团的云聚集在上空。雨渐渐下得密、下得紧、下得急促又下得深沉。风吹击着我的全身,不禁泛冷。我和树叶同在风中发颤,片片树叶经雨淋湿后,变得油亮亮的。雨中的树有许多相近但不一样的颜色,雨中的树是绿的拼盘。墨绿、浓绿、嫩绿、青绿、葱绿、亮绿、翠绿、毛茸茸软乎乎的绿。哦!这真是一场“绿”得盛宴。我忽然想起许多关于雨的诗句,“好雨知时节,当春乃发生;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。”杜甫的诗总是好的。当我默念着《诗经·东山》中的“我来自东,零雨其濛。”时偶然瞥见了枝头的玉兰花。

玉兰花初绽,粉嘟嘟的花傲然挺立在枝头,即便遭遇过雨的打击,它也并没有显出落寞之色,它依旧绽放出自己最美的颜色。我想雨定会滋润根的生命,浇灌叶的色泽,细细聆听花苞初绽的声音。在三月,万物都在盎然生长着,万物正经历雨的洗礼。远处,不知名的树木露着浅浅的粉红,为这绿意增添了一抹新的生机。粉绿错杂,那树像穿着洋裙胖嘟嘟的小女孩,撑在小花伞,自由自在地在雨中漫步,细数雨的绵柔。撑伞漫步,这是雨天独有的乐趣。样式各异的伞会在雨天出现,条纹格的、碎花的、纯色的......它们聚在一起,煞是好看。人与人相遇又别离,伞与伞在交错,又分离。人行在雨中,伞在雨中开花,行人撑着伞走在雨中,像一朵朵移动的小蘑菇。忽然间,雨渐渐安谧,风缓缓温柔,景色逐渐从空蒙到清晰,地面的水像凝聚起了一块块玻璃,再无雨滴落下击碎这柔嫩的绿梦。凝碧的痕迹婉然出现在这柔和的世间。阳光慢慢从云雾中展露了笑颜。

风会停,雨会止,阳光也会出现。阳光总在风雨后,我牢记这这句话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而且会越来越好的,我坚信着这一点。阳光亲吻着我的面庞,阳光肆意欢唱,我藏起忧伤,放下过往,忘记创伤,透过窗,阳光似黄酒般浓厚绵长。


(责任编辑:王怡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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