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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关印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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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策星

上世纪五十年代初,房县城里没有电,到了晚上,有钱人点的洋油灯(煤油)。一般人家点的是桐油灯,用一个铸铁的灯盏碗,装半盏桐油,里边放两根灯草,灯草吸收桐油,发出如豆般的光明,每家的老奶奶就着豆大的光明,右手摇着纺车,左手拿着棉花谂子,嗡嗡嗡地纺线,时常在这一灯如豆的光明下,年轻的姑娘媳妇,仗着眼力好,她们在灯的周围扎袜底,拉鞋底。劳动一天的爷爷和叔叔,他们按上锅旱烟,就着灯火吸燃旱烟屹蹴在屋外街沿坎上,摸着黑在大街上和邻居拍瞎话。

这时最恼火的是顽童们,没有亮,到处黑黝黝的,街两旁还有流水渠,弄不好掉渠沟里。笔者小时候摸瞎谜(捉迷藏),掉下渠沟,右额头上至今还有一个伤疤。

儿时最喜欢有月亮的夜晚。“初一初二不见面,初三初四一条线,初五初六月牙子,初七初八半砸子,十五月亮十六圆,十七十八,月起更发。”童年时就知道月亮出来的歌楼句,每到农历十四五六的晚上,满街筒子都是娃子,“跳拐拐,接奶奶,奶奶不吃酸韭莱。”这边的儿歌还没落音,那边就接上了。“花椒叶,枝楞楞,唱个歌,给你听。”娃子一多,绣成砣时,就分班子打仗,每班子选一个头出来,大家排成一排由当头挑兵,当头的念:“点兵点将,点到城皇,城皇与我,我与兵将。”最后点到将的这个人便是他挑的兵了,转过来弟二个头又来念一遍挑出一个是他的兵,两边挑好了就骑“四将马”,一人做马头,两只手和后边一人的手卦起来当马蹬,后边两个人把马蹬扣好后,由当头的骑上,后边两个人各自把手伸向马头的肩膀上当马鞍子,双方准备好了喊声冲,两边的四将马就撕爪在一起,直到一方掉下“马”来认输为止,等到大家都玩累了,月上中天,大家集中起来,共同做最后一个游戏“接媳妇”,首先选“新姑娘儿”,“新郎官”有些大的俩子懂事了悄悄的回家。还剩下一些懂事的俩娃子还排着队等着选“新娘子”。一切准备就绪,吹鼓手走头里“新郎官”走第二,后边就是乐鼓队,八个轿夫把“新姑娘儿”夹在中间,再后边就是送亲队伍。我在顽童时期的口技很好,“哇哇哩哩啦”,我的喇叭一响,,后边锣鼓手队也“哐扯衣扯”的打闹起来,八个轿夫和“新姑娘儿”就随着“哐扯衣扯”的喊叫声中,走起“柿子花”步子来,扭的满街筒子都是人。月亮偏西了,有做活的农民要起旱,有人出来站到大门上怒骂一声,“疯你妈来个比,啥时候了还不睡”,“轰”的一声所有的娃子作鸟兽散,满街上只剩下圆月撒下来的银辉......


(责任编辑:孙国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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