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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念皂角树

南城门前一岗哨,

个子长得高又高,

干上长满刺,枝上挂满刀,

东风吹来招招手,西风吹来头摇摇,

挺直身板不弯腰。

这首童谣,说的就是房县古山城南门内东侧,现在的南街(老县政府)斜对面的一棵古老的皂角树,高近20米,胸径约有2米,在主干的7米处,分叉数杆,杆上又长数枝,枝繁叶茂,春开序状白花,夏秋长结皂角,无数坚刀闪烁。树冠棚大,遮荫数亩,树干枝上长有如山字形的小坚刺,站在那里似站岗哨兵,披甲掌戟,枕戈待旦,昂然而立,坚守岗位。

皂角树,一棵古老而悠久的树,据说在明朝中期一位木匠栽植,距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。经历过几多风暴雷电的袭击,遭受过几多严寒酷暑的侵扰,“千磨万击仍坚劲,仍尔东西南北风”,它自岿然不动,守望着山城,守护着家园。有人说:人长老了颜值低,不很好看。可树呢?这棵皂角树,恰恰相反,越老越好看。它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一站几个世纪,站成了一部活的史书、一座山城的地标、一道美丽的风景。它体内流淌着大地的血液,表皮印刻着祖先的期待。“乡有碧水则秀,城有古树则灵”,坚守原地几百年,总把历史故事演绎,总把世间 谋略奉献。你看皂角树站在那里,有遗世独立之姿,飒然不羁之旅,树干遒劲突兀,树枝屈拳交错,表皮青灰皲裂,仿若一位不凡不俗、凛然正气的哲人,在那里思考什么?又像一位德高望重、贤达睿智的长者,又在那里教诲什么?一种深藏的清冽,一种醇幽的清新,真乃大美至美,有气质、有神韵、有灵气、有骨感。你若一睹芳容,分明觉得它就是从诗经、唐诗、宋词里走过来的一位老人。给人以震撼,又给人以力量。

记得我还在70年前的孩提时期,刚好考上房县初中,就在中学分部读一年级,校址就是现在的老县政府,当时称为江西馆(商会),这棵皂角树就在校门外近旁,树西边是老街,东边还是一片菜地。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叫做“银钱穿珠”,一路欢歌伴随着中学生的琅琅书声,从树前潺潺流过。每当夏秋季节,我和同学玩伴,来到树下,各自攒足自己面前的碎石瓦块,在一定时间,看谁从树上打下的皂角多,以论输赢。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,妇女洗衣服是买不到肥皂的,靠的就是几块皂角或小灰水当洗涤用品,所以说那里有棵皂角树,就泽被那里的一方百姓。仿佛那时节看着这棵皂角树是如此模样:春天花姿缤纷,白如云絮,夏天小皂角青绿密匝,风吹沙沙;秋天亮剑闪光,状显威严;冬天枝干光秃,冰凝晶莹。当我进入耄耋之年后,看它还是老样子。可见树的寿命长,老的缓慢。你要是走在树下,或瞄着它,或依偎着它,你会感到它的温暖。

人们往往是因为那一座山梁,那一条小河,那一径山路,那一堂庙宇,或那一栋老房子,那一棵古树,才记住了乡愁,记住了家园故土。这棵古老的皂角树,它历经了过往山城的硝烟弥漫,风云际会;见证过新中国的日新月异,繁荣昌盛;还看到了房县众生昔日苦难悲惨的暗淡岁月;又逢上了现今百姓安居乐业的喜乐年华。如今,在你的周围,已是高楼林立,商铺栉比,车水马龙,繁华似锦,一个既具现代文明进步美丽的小城市,又融入古代“忠孝名邦”历史文化的名城。

皂角树,你承载了一代又一代房县人的温暖而甜蜜的乡愁,记住了你,就记住了自已的根脉,记住了自己美好的愿景和前进的方向。无论你走得再远,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,或闯荡拼搏,或求学就业,或经商做官,记住皂角树,就记住了乡愁,就是记住老祖宗,记住恩情。留住这份忆念,留住了曾经的美丽,想起它,就有一份执著,一股力量。“征者怀远路,逝者忆故乡”。游子在外都有一份家乡情结,想起家乡好,就想起不忘初心,方得始终,这是中华民族悠久的传统文化。

“日月不肯迟,四时相催迫”。到了2007年夏天,一棵人们敬畏的老皂角树訇然倒下了,逝世了。离开了山城 ,离开了人们的视野。人活百岁也有终,树活千年也要倒下,是的,这是寿终正寝,这是自然法则。在惋惜之余,可喜的是人们又看到在逝去的老树膝下,东侧几米处的地方,又繁衍了他的子孙,一棵已长高成材,高达七、八米的幼树,又昂然屹立,枝干茁壮,真乃“后继有人了”。仿佛老树还在,还活着。

谢谢了,我感念中的皂角树。

作者系房县离休干部  任 高

(责任编辑:孙国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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