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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支“F”调的竹笛

我今年七十岁了,已经从单位上退休十年了,但我在有意和无意之间,总要把我自己珍藏的一支刻着“东方红”字样的“F”调的竹笛子拿出来把它把玩,记忆思绪的闸门欣然打开,1976年我十九岁,正青春年少,参加了郧县修叶大区煤矿公路。

要过“五一”节了,县指挥部分配给我们营三百斤腌腊肉的供应,营长叶运良带我去郧县去买肉。头一天从叶大搭便车到黄龙镇,又转到十堰,第二天才到郧县,住在车站旅社里,当时房价是一角钱一床被子,因为住店的人多,床不够,我们就睡在大厅的条椅上。第二天,我们身上爬满了臭虱,奇痒难忍。那时的十堰,一眼能看出十几里地,从三堰到六堰、到张家,一片荒凉。

当天下午,我和叶营长去街上转转,看到老街上的百货商店中,我一眼就看见了一大堆竹笛子摆在那里,当时才学会吹,没有笛子,每次吹都是借的别人的。我选了一支“F”调的竹笛,上边还刻着青松红日和“东方红”三个字,我用八角钱买下了它(虽然是八角钱,那可是我四天的工资)。

那时我正年青,才十九岁,在郧县东关买的腊肉。那时丹江的水库正在漫到东关搬迁的人很多。运回去后,在“五一”这天加了顿餐。当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新修的公路边,夜深人静,我吹着竹笛。当时流行的一支歌曲是《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,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的恩情深》。竹笛的音质很好,在寂静的深液传到对面的山谷中,还隐隐有传回的声音。

从此,这支竹笛白天躺在我的被窝里,晚上就陪我在那幽谷山中,白天抡锤打炮眼、出渣子、抬石头的疲劳,而随着笛子的声音消除了。笛声中有我的苦乐年华,伴随我渡过了那段艰苦岁月。

三、四个月的时间,我在笛声中完成了三个路段的任务,叶大煤矿公路修起了,全线通了车,我们又被抽调到黄龙滩修电站。从此,在大峡口上的小峡民宅中,我的笛子又在小峡的驻地响了起来。吹奏着当时很流行的《洪湖水、浪打浪》。

到了一九七四年以后,回到了土城镇(区)堤坪。我又活跃在小公社的宣传队里,自己还编写创作了一个小歌舞“喜摘木耳”。后来在全县汇演时还获了奖。

很快,生产队派我出民工,到柳树垭去,给二汽放木材。在柳树垭放树期间,我白天放树,晚上住在岩屋里,照样是用笛子来打发一天的疲劳和打发漫长的黑夜。学会了《浏阳河》民歌和《挑担茶叶上北京》。

我们放的木材堆在公路边上,每天县林业车队和二汽来的汽车拉木材,我们又去装车,每装一车木材,可以分得几角钱的力资。时间久了,和司机混熟了,想去看看十堰的变化,便搭顺风车。我们看到总装厂出来的汽车上的箱板,估计其中就有我亲手放的木材,感到很自豪。

后来,我们知青招了工,进了县人民银行,在市工行搞文艺调演时,再次去了十堰,这时的十堰市已经是楼房连着楼房,二汽的汽车也从140的大车子转产为二五歪重载车了,东风小汽车也出厂了。在支行的文艺调演中,我们在东风剧场中,为台下的二汽工人演唱节目,我吹奏了一曲《扬鞭摧马运粮忙》,赢得了稀稀拉拉的掌声。

五十年过去了,在改革开放的四十年中,十堰市已经从荒草丛生、荒凉的山川之地变成了全世界第一流的汽车城市,超过美国的底特律,成为全中国的绿色、环保、经济腾飞的中型城市。

      五十年过去了,我保存的这支“F”调的竹笛,依然还是红润、光泽,透露出它历史的记忆,更见证了十堰市翻天覆地的发展变化。(县老年大学  余策星



(责任编辑:邹怡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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